【带卡】若你英年早逝
食用前的声明：
1.把子lof上记得梗写一下，私设有，ooc有
2.内容有些矫情，请多包容。
3.禁止转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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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好这家卖着丸子的店铺变化不算大，他在心里想着。拿起了搁在一旁的竹签，戳了戳眼前的红豆丸子，他又悄悄抬眼去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。
那个男人带着一个面罩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，手上握着一个茶杯。这人太用力了，手指的关节都在发白，瓷杯发出轻轻裂开纹路的声音。
他忍不住提醒一句：“杯子要碎了。”
那个男人像是才意识到，忙松开了手含糊地说了声对不起，将盯着他看的眼睛也稍稍移开了一瞬间。
趁着这个时候他长舒一口气，被这个男人眼睛一直盯着让他有些不自在。他在凳子上挪了挪位置之后又清了清嗓子，才有些局促地试探道：“你是卡卡西……是吧？”
那人没有说话，只是依旧看着他。这阵沉默让他觉得很不舒服，他有些坐立不安，就在他受不了眼前的状况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，那个男人突然开了口：“你把手里的苦无收起来吧。”
这话吓了他一跳。他为了防着有什么变化，偷偷拿了一个苦无藏在掌心里，没想到被对面的人看穿。他正犹豫着是发动攻击，还是老实将苦无收回去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的人眼睛弯了弯。因为带着面罩的缘故也看不见表情，但这应该是笑了笑。
“你是带土……是吧？”对面的人用着跟自己一样小心翼翼试探般的口吻。
“你认识我？”带土这话一出口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，他觉得自己真是傻。如果对方真是卡卡西，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。
果然，对面的人没有再说话，依旧只是看着他。带土也偷偷觑了一眼卡卡西，只在心里嘟囔了两句，这人变化怎么这么大。
这话要从一个小时前，他们两人遇到的时候说起。
当时卡卡西正要转身的时候，感觉有人扑到了自己身后。他本来以为是敌人，回头瞥一眼，只这一眼，就让他全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样。他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，他还是以为这是敌人的什么手段，百般试探之后他只能错愕地接受一个事实。站在自己眼前一身狼狈的人，确实是少年时的宇智波带土。
那时候天正阴沉的厉害，寒风吹过去，整片树林都在簌簌地响。有几片枯了的叶子被风吹得卷了上去，在半空中就碎成了粉末。
带土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戴着面罩有些眼熟却说不出来是谁的人，那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盯着自己看，结印的手都垂了下来轻轻发颤。他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攻击或者逃跑，但还没等他往后退一步，眼前的人突然跪了下来。
这个举动将带土吓了一跳，那人双膝跪了下来对他伸出了双手。这是个什么忍术？还没容带土想明白，他已经被人抱进了怀里。
他的大脑空白了一阵才意识到那人是跪下来抱自己，以两人现在的身高差距，想要抱住他也只能这样。但是他想不明白，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。他想把人推开，但是那人将头埋在他的颈间，肩膀有些轻微地抖动。他觉得自己左边肩膀的衣服被什么浸湿，他迟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眼泪。
哭了？
这人哭什么？
“……带土。”还没等带土问些什么，就听见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那低垂着的头间传了出来。那人抱着自己没说别的话，只是一遍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。
带土，
带土……
带土。
这让带土有些手足无措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这个人是谁，他为什么哭，又为什么叫着自己的名字。他张开了双手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拍一拍那人的肩膀，他觉得那个人捏的自己肩膀生疼，他偏过头能看见那个人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直到天上突然开始下了暴雨，两人才一路躲进了这间丸子店铺里来。
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，少年模样的带土和卡卡西面对面坐着。现在他们互相盯着彼此，而后，带土想要投降了。他有些承受不住现在这个看起来青年模样的卡卡西看着自己，他说不出来为什么，只觉得被那样一只眼睛看着太过沉重了。
“究竟是我在做梦，还是你在做梦？”带土压低了声音随口埋怨了两句，他心里想，如果真是做梦，自己怎么会梦到这个人。
“你是说，这已经是十多年后的木叶了是吗？”既然这梦醒不过来，带土决定找些话来讲。
卡卡西没有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带土也不太介意，依照他所理解的那个卡卡西来看，能搭理自己就算不错了。
“那……战争呢？”带土他一路上走到这间店子里看着外面的景象，猜不出来十多年后会怎么样了。
“结束了……”还没等带土松一口气，就听见对面的人又道：“但是新的战争开始了。”
“新的？”带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，“是谁？是哪一国？”
“一些人，一些组织。”卡卡西对这个问题回答的有些含糊，连眼神都错开了。
带土只以为这是保密问题不方便透露，只好不再追问这些。他低着头想了想又说道：“我知道的那一场战争，什么时候会结束？”
卡卡西问了他此刻所处的情景之后沉默了一小会儿，才看着他轻声说着：“……快了。就快要结束了。”
带土听到这话有些高兴起来，战争就快要结束了。他想了想平静后的日子，才冲着眼前的人笑了笑，连声音都扬了起来：“战争结束以后，老师呢？琳呢？还有卡卡西你，大家都怎么样了。”
这个问题让卡卡西无声地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只好又把嘴闭上。他的缄默不语又开始让对面的人感到不安起来，带土有些局促的问：“怎么了？大家……难道出事了吗？”
卡卡西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，他眨了眨眼睛，平复了自己的情绪。他尽量地放缓着语调，让自己说的话看起来可信一些：“没有……都很好。”怕带土不相信，又紧接着说道：“老师的儿子都长大了。”他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个高度，示意着身高，“都已经有这么高啦。”
带土连忙高兴地凑过去问起来：“老师的儿子什么样子？”
“跟你很像。”
“……像我？”带土有些冒傻气地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，“老师的儿子怎么会像我？”
“性格很像。”对面的人补充了这一句后眼睛又弯了一弯，像是又笑了一下。
已经笑了几次了，带土在心里想着。小时候的卡卡西可从来都不笑，他想不出来这十数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。但是，笑起来总是觉得开心的，应该是一件好事吧？
“那你呢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带土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了起来，他怕卡卡西不理解，便连说带比划：“你小时候，一点笑起来的样子都没有，整天都面无表情的。性格又很差，说话又很讨厌。还有你的眼睛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他这一连串地问话让卡卡西有些发愣，似乎这些问题里他能回答上来的一个也没有。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，将近二十年的日子里，他努力让自己活得与以往不同一些。但今天突然见到了这少年时的人，竟然有些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。还有眼睛，这只眼睛……
看着对面的带土还在等着答案，他只推说眼睛是在战斗中受了伤便不再说话了。带土见他又躲躲闪闪，只能又换了问题，他心里仍有一件关心的事情。想起这件事，让他的脸颊有些泛红，整个人都扭捏了起来。
只听见他低着头红着耳朵小声问：“琳……琳跟你在一起了吗？”其实他是想问自己有没有跟琳在一起，可他突然间有些羞赧，只好拐一个弯去试探。
“没有。”听见对面的回答，他心里舒了口气。而后又结结巴巴地问起来：“那……那……琳……我……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卡卡西知道他想问什么，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说了两个字。
这个回答让带土有些泄气，他变得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。琳既没有跟卡卡西在一起，也没有跟自己在一起，那跟琳在一起的是谁？他开始在心里一个一个的盘算着有可能的人名单，没有看到卡卡西敛下的眼神。
隔了一会才听到卡卡西说话：“你不问问有关自己的事吗？”
他这话一出，带卡好像才意识到他一直追问着别人的事情，他努力皱眉想了想他想知道的自己的未来：“……我……我跟你搞好关系了吗？”他问完这个问题就将头偏了过去，梗着脖子不去看卡卡西，全身却都紧绷着。要是卡卡西敢奚落自己，一定要偏过头去回击。
他等了半天都不见卡卡西嘲笑他的声音，他忍不住偷偷的用眼角去扫一眼对面的人。那人只是看着他，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颤了颤，才听到一个单音节的“恩”字。
带土听到这一声有些错愕地回了头，他狐疑地又看了两眼对面的人才说：“你真的是卡卡西对吧？不是别人变身过来戏弄我的吧？”
“你需要我讲一讲你在出任务时的糗事来证明身份吗？”
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”带土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人，这听起来带着一些刻薄和不饶人的话，让带土莫名心安。
“那……我有开写轮眼吗？”带土有些期待地问。
对面的人手顿了顿：“恩……是非常非常厉害的眼睛。”
带土听到这话，却有些沉默。他戳起了一个红豆丸子吃下之后接着有些小心翼翼地说：“……卡卡西，我想去家里看看。”
“恩？”一时之间卡卡西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。
“我想去……宇智波的家宅里看看。”他搁下了竹签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。他其实有些不太敢确定对面的人会不会答应，因为他意识到这个人在回避着某些问题。
果然，卡卡西沉默起来，只低着声音道：“……也没有什么可看的……你别去……”
“可我想去看看！”不知道什么点燃了带土的情绪，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，撑着桌子叫道：“你到底在瞒我什么！”
店里的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，纷纷回头看了看这边。卡卡西握着茶杯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抖，瓷杯跟木质的桌面之间发出了细小的碰撞声。
“我自己去看。”没等到卡卡西说话，带土已经从原地跑开，冲进了雨帘之中朝着宇智波宅子的方向跑过去，卡卡西结了账后便追了过去。
没多久，两人停在了原本伫立着宇智波家宅的地方。那里有些废墟，房子被风雨侵蚀的不成样子。一扇拉门上还浸染着陈年的血迹，那血迹早就变了色，融入周围的木制边框中。宅中一个人也没有。
卡卡西站在带土身后不远的地方，没有靠过去，只是伸了手将一把伞支在他的头上。带土一个人站在有些破败了的家宅前发呆，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情绪。他应该觉得难过、觉得悲痛、觉得愤怒，可他又在心里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。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时候，他心里只觉得这一切都不可置信。
他努力的深深的吸了几口气，可他的眼睛依旧瞪得很大。他开始有些站不稳了，不自觉的抬起脚向后退了两步。看见他身体在轻微的颤抖，卡卡西伸出手去搭在了带土的肩膀上。
带土感觉到自己肩头传来的温度，他有些茫然地回过头去在雨声中问：“人呢？”
“宇智波家的其他人呢？”
“他们是死在战争中了吗？”
“你说话啊！你为什么不说话！”带土在大雨之中对着沉默的人大声叫喊。
卡卡西没去看带土，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，只是对他慢慢地讲：“宇智波家还有一个后人。”
“他叫佐助。”
“他和老师的儿子差不多大，也有这么高了。”
“他现在是我的学生。”
“他很聪明，也很有天赋，跟你一点也不像。”
“他还开了写轮眼，很厉害……可能比我厉害多啦。”
他这一声一声的话，才让带土平静了很多。他低下头去不再说话，他努力地在心中告诉自己，大家死在了战争中，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。
“那么……我呢？”带土低着头突然开口打断了卡卡西絮絮叨叨的话：“我想起来了……我刚刚遇见你的时候，你在墓碑前……”
“是我吗？”他轻声地问着话。
这话却像有千斤重的岩石全压在卡卡西的心上。他用一只眼睛看着在暴雨中仰头望着自己的少年带土，他觉得太难了……望着眼前这人的模样，望着对面这人的双眼……实在太难了，卡卡西突然间在心里生出了无力感。
在走去慰灵碑的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，卡卡西想将伞支在带土的头上，带土却跑了起来。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，一块石碑伫立在他的眼前，那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。他有些颤抖地伸出手去在石碑上一个一个摸索着，他茫然无措地看着这些名字，他在想自己在哪里？
卡卡西站在他的身后，只是抬起了手便在众多的名字中找到了那一个。而后带土踮了踮脚，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。指尖在冰凉的石碑和雨水之中一遍一遍抚摸过那镌刻着名字的凹槽，那上面刀锋般刻着几个字：宇智波带土。
隔了一会儿，又像是隔了很久。周围只有大雨落下打在树叶上的声音，两人站在一个名字前沉默不语，卡卡西觉得这时光久的有十八九年那么长。
“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？”带土再开口说话的时候，声音已经有些哑了，“我见你马上就找到我的名字了。”
卡卡西没有答话，他只是低下头看着带土，眼神中依旧是带土看不穿的复杂情绪。他们站在带土的坟前，那里还放着一束被雨水打湿的花。
带土将那束花拿了起来，他现在任由卡卡西将伞打在自己的头上了。他仔细拂去花瓣上的水珠，然后小声道：“这束花挺好看……谢谢你。”
卡卡西有些惊讶带土会这么讲，他微微睁大了眼睛，正对上抬起头来的带土。他将额间的防风镜拉了下来遮着眼睛，风镜上刚才淋到的雨水顺着留了下来。他的样子有些傻气，手里还握着那束被水淋湿的花。
“卡卡西，我的名字刻在慰灵碑上。死后，我会是木叶的英雄吗？”
卡卡西听见带土这么问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生疼，那在护额之下被遮住的眼睛在这风雨之中就快要渗出血来了，另一只眼中满载着快要破眶而出的情愫。他现在站在大雨之中，任由雨水沾湿他的衣服，他的头发，甚至他的眼睛。面罩沾了水变得沉重起来，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，整个人从头狼狈到脚。
他想告诉带土不要去救自己，想要告诉带土如果可以就请给那个抛弃了琳的卡卡西狠狠地一拳，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带土看着那个站在风雨之中的人，脸上流淌过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卡卡西，他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些什么话，却又将话收了回去。
一个极轻的单音节词从卡卡西的口中响了起来，那声音太轻了，险些就被吹散在风雨里。卡卡西蹲下了身，不去管泥泞的土地。
他伸出手去扶住带土的肩膀，那一只没有被遮住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。
而后，他轻缓且有力地告诉他：“你是英雄，是大英雄。”
带土笑了起来，他手中还握着那束花。
“你不要难过。”
“卡卡西，我可是大英雄。”
“你别难过。”
他听见那少年人模样的带土睁着眼睛也同样认真地跟他说话。
风雨过后，那人的样子便消散在阳光之中，那本来由带土握着的伞从空中落了下来，在地上转了小半圈，沾上了些泥土。那束他说好看的花也落在地上，花瓣散落了下来。
卡卡西没有去拾那把伞，也没有去捡那束花。
他抬起手来遮住自己一只眼，迎着阳光沉默地看过去。
只当是……自己又做了一场梦。
带土从那场雨中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发愣，他睁着眼睛瞪着夜空。天上星星不多，却没有下雨的迹象。他的眼前还晃着带有暖意的光，他有些迟钝地将目光移过去，看到燃烧着树枝形成的火堆。那火苗正往外窜了一窜，烧出轻微的噼啪声。
他从睡袋中爬了起来，眼神有些发愣。不远处的树上还坐着守夜的老师，自己的身边还躺着熟睡的两个人。
琳和……卡卡西。
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哪一个是真实，哪一个是梦境。那场大雨下的太久了，他觉得自己的耳边仍有那个人对自己讲话的声音，触摸过慰灵碑上自己姓名的指尖依旧冰凉。
这时他旁边不远处的卡卡西翻了个身，也坐了起来。两人四目相对，带土看着这熟悉的面容觉得心中充斥着不能言明的情绪，他觉得难受，太难受了。只是这样看着卡卡西，便觉得心脏钝痛。
卡卡西被他看的莫名，正要开口说话，却见对面的人朝他扑了过来。这举动吓了卡卡西一跳，也惊到了在树上守夜的老师，他忙跳下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带土却只是扑过去抱住卡卡西，他抱的太紧了，手指关节处都泛了白。卡卡西被他抱的有些不知所措，想要推开却只让带土抱的更紧。
还没等到他说话，就感觉到那埋在自己肩头的人压低了声音哭了起来，这让卡卡西更加莫名了，他的手搁在带土肩头推开也不是，抱住也不是。水门轻轻拍了拍带土的头，只是轻声问着他怎么了。
带土却并不说话，只是抱着卡卡西一个劲地哭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他一直就爱哭，这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。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长了，也许是因为别的。他只是觉得自己非常难过，太难过了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，只是抱着卡卡西，一遍一遍，叫着他的名字。“卡卡西……卡卡西……”
这哭泣哽咽的声音将琳也惊了起来，她也走过去拍了拍带土的肩膀。直到带土的情绪稳定下来，才温柔地问着他是不是做了噩梦。卡卡西看着自己的肩头被泪水浸湿了一片，他只皱了皱眉眉头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，却看见带土依旧望着自己。
那样的双眼里，卡卡西看不出他的情绪。他张了张嘴，将原本要说的话收了回去。带土却依然看着他哭，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。
“卡卡西，你这个样子就好。”
“你不要变啊，你变了那么多，我要认不出你来了。”
“卡卡西……你不要哭啊。”
这话说的其他三人有些莫名，明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是带土自己。
带土却只觉得心中很痛，他耳边依然下着那场大雨，他的眼前看着大雨中青年模样卡卡西的面容，还有他之前没有看懂的眼神。那眼神中蕴含着将近二十年的时光，真是太沉重了啊。
“卡卡西你不要哭，你不要难过。你不要变成我，你这样就好。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，但你放心，我死后是大英雄，以后你亲自告诉我的，不会错的，所以你别哭。”他只能拼命地讲着这些话，妄图将他永远都不会看到的十数年的痛苦全部抹平。
周围的人只当他是做了噩梦，琳用医疗忍术帮他平静下来，又倒了一杯热水给他，直到他睡着。
他们几人谁也不会想到，在看不见的未来里，有着倾覆般的剧变。
数日之后，水门班出行，带土殉职。
而十数年后，他脸上的面具掉落，他看着自己眼前青年模样的卡卡西，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一日倾盆的大雨。
他想起那人曾在自己耳边絮絮地讲过：老师的儿子长大了，琳没有跟自己在一起，自己有一个聪明优秀的后辈。后来带土便总想，可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呢？为什么大家过的并不幸福？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琳会死？
他那样一个人想了很久很久，啊，都是在骗我吧。
是卡卡西在骗我还是这世界在骗我。
他想起那一场雨，那一束花，那一只看着自己悲伤难过的眼睛。他想，一定是这个世界在欺骗着我吧……是假的，都是假的。
这个让大家痛苦的世界都是假的。
他记得那个人跟他说，自己死后会是大英雄，带土想到这里笑了起来。
我没有死啊，卡卡西，我也做不了大英雄啦。
当他感到死亡降临的时候，竟然在心中觉得解脱。带土只看着那个人，想要笑起来问问他，那样好看的花，你还会放在我的坟前吗？我啊……还是不是大英雄……
他像能听到卡卡西的轻叹，那人在他曾经的坟前搁了一束花，轻声且有力地缓缓讲着话：你是英雄，不是木叶的，而是我的……大英雄。
————终————
